李明华本年五十九岁，半年前从市建工集团退休。每个月12000元的退休金，在这个三线小城算得上体面收入。
妻子张翠兰比他小三岁，早些年下岗后在邻近超市当收银员，月薪4000出面，日子过得紧巴巴。
儿子李浩在省会打拼，上一年刚成婚，买了套房子，每月房贷9000多，经济压力像座大山。
表面上看，这家子过得还算和和美美。李明华退休后在家享清福，张翠兰勤俭持家，儿子工作小有成就。
退休后，他发现了自己在家的位置越来越低。曾经上班时忙得脚不沾地，回家便是吃饭睡觉，没空管家里的事。
家里的钱全攥在张翠兰手里。李明华的退休金每月准时打到卡上，可银行卡在她那儿。
有一次，李明华想给儿子买点营养品寄过去，张翠兰直接争吵：“你懂什么？儿子的事我来管！”
三个月前，社区新装了两张乒乓球桌，李明华路过期，看到几个老头在商讨，球拍挥得虎虎生风。
李明华有点心动，借了把旧球拍试了试，手感陌生，但几板下去，感觉逐渐回来了。
“不错啊，老李，看得出曾经是练过的！”那老头叫王师傅，退休前是中学体育老师，球技一流。
从那天起，李明华每天黄昏都去球桌那儿散步。起先仅仅看看，后来逐渐参加进去。
打球的日子让李明华找回了久别的高兴。每挥一拍，似乎又回到二十多岁的韶光。
每逢他打出一个美丽的弧圈球，球友们就拍手叫好，喊着：“老李这手正手攻球有水平！”
“跟那些老头子混在一同有啥意思？还不如在家帮我拾掇拾掇！”她越说越来气。
有次社区集会，张翠兰当着咱们的面说：“老李现在退休了，天天就知道玩球，家里的事一点不论。”
他试着跟张翠兰交流，说自己退休后也需关键日子趣味，可她直接打断：“趣味？趣味能当饭吃？”
“你看看近邻老王，退休后在家帮老婆干活，家里拾掇得一干二净。再看看你，天天就知道打球！”她口气里满是厌弃。
“干了什么？废物还得我喊你倒，衣服还得我洗，菜还得我买！你除了吃饭睡觉便是打球，还会啥？”张翠兰越说越激动。
“喜好？”张翠兰冷笑，“喜好能挣钱？能帮儿子还房贷？你看看人家老赵，退休后帮儿子带孩子，多有用！你呢？儿子在省会累死累活，你倒在这儿享乐！”
这话像刀子相同扎进李明华心里。儿子的确压力大，他们也想帮助，可才能有限。
买房时，他们已把积储掏空帮儿子付了首付，现在每月房贷9000多，他们的确帮不上太多。
“条件？你还有脸说条件！”张翠兰指着他的鼻子，“你有条件打球，就没条件帮儿子？”
他想起年轻时，为了这个家没日没夜地干活，薪酬全交给了张翠兰，连抽包好烟都舍不得。
从那天起，俩人的联系更僵了。张翠兰常常在外人面前诉苦李明华“不顾家”，让他体面全无。
有次社区活动，街坊半开玩笑地说：“老李，你现在是球桌上的明星，家里的事是不是都扔给嫂子了？”
“这拍子不错，底板是五层纯木的，正手贴的是国狂，反手是斯蒂卡的套胶。”王师傅满意地介绍。
“900多，不算贵。比起专业运动员的配备，这现已很廉价了。”王师傅笑着说。
李明华看着那把球拍，眼里满是仰慕。他一向用社区的旧拍子，胶皮都磨平了，打不出什么旋转。
“老李，你也该换把好拍子了。配备好了，技术前进更快！”王师傅拍拍他的肩。
李明华心动了。他的确需求一把好拍子。干了这么多年，节衣缩食为家里支付，现在莫非不能为自己花点钱？
李明华看中了一款底板加套胶的组合，标价1500元，算是店里中高端的样式。
“这个拍子很合适您这样的业余玩家。底板是七层纯木，弹性好，容错率高。正手套胶粘性强，拉弧圈球特别给力。反手套胶控球好，合适推挡和快攻。”店员说得头头是道。
“有，这个800元的也不错。不过您方才试的这款更合适您的打法，前进空间更大。”店员诚实地说。
他想起这些年为家里的支付，想起张翠兰对他的冷言冷语，想起在球桌上找回的自傲。
“1500？！”张翠兰声响猛地提高，“你疯了吧？一个破球拍花1500？！”
“你知道家里啥状况吗？儿子每月房贷9000多，咱们还得帮衬！你倒好，花1500买个破玩意儿！”她越说越激动。
“你的退休金？”张翠兰冷笑，“这个家还有你的我的？都是家里的钱！你花1500买这破东西，问过我了吗？”
“了三十多年，薪酬全交给你，现在买个球拍都不可？”李明华声响大了些。
“摔了还不行！”张翠兰抬起脚，对着断掉的球拍又踩了几下，直到胶皮撕裂，木屑散落一地。
年轻时，她不是这样的。那会儿她温顺贤惠，俩人一同攒钱买房，供儿子上学，日子虽苦却甜。
可她也逐渐变得爱管他，买什么菜她定，看什么电视她选，连朋友集会她都要插一脚。
他想起王师傅说过的话：“老伴老伴，得是老来相伴的人。假如连尊重都没有，还不如一个人过。”
“是啊，我管得严了点，可他现在越来越不像话，退休了就知道玩！”她压低声响说。
“1500买个球拍，你说是不是疯了？咱们这岁数，还得为儿子考虑呢！”她持续诉苦。
李明华在阳台听得一览无余。本来在张翠兰眼里，他便是个不听话的老头，得被她“管束”。
